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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生命融入寒地水稻事业
——记黑龙江省农垦科学研究院终身研究员徐一戎 徐一戎,男,1924年生。黑龙江省农垦科学院终身研究员,八一农垦大学兼职教授,黑龙江省水稻研究会副理事长。曾荣获全国五一劳动奖章、全国优秀农业科技工作者、黑龙江省特等劳动模范、黑龙江省农垦总局特等劳动模范等荣誉称号,终身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待遇。 在中国地图上,北纬40°以上的黑龙江省行政区内,有大片覆盖着水纹的地方,这便是神奇的北大荒。新中国成立以后,国家在这里建立了垦区,北大荒进入了大规模垦荒的新时代。北大荒位于北纬高寒地带,一年之中1/3的时间在冰霜笼盖之下,冬季气温低至零下40℃,冻土层最深达2.5米。加上地势低洼,历史上,这里一直以麦豆种植为主,几乎与水稻无缘。然而,这一切都因为一位水稻专家——徐一戎的不懈追求改变了,如今的北大荒成了名副其实的“北大仓”。 情系寒稻 徐一戎1924年出生于辽宁北镇,毕业于原奉天农业大学和东北大学农学院,1951投身于北大荒的开发建设,先后任农业技术员、副场长、总农艺师等职。 在北大荒,大约3年-5年发生一次低温冷害。水稻是喜温、敏感性作物,一次低温就可能是一次灭顶之灾。徐一戎在近20年的观察研究中发现,进入孕穗期间,如果连续出现17℃以下的低温,水稻就会遭受低温冷害大幅减产。与冻害不同,冷害是暖中之冷,常常是不动声色的。在孕穗期间只要有连续3天-5天的低温天气,大片水稻就会空壳,瘪粒。重灾区平均亩产竟只有二三十斤。为了掌握第一手材料,徐一戎选择出20多个有希望的品种进行了耐冷性试验。条件有限,他们就将秧苗栽在60多个花盆、10多个木槽里,放在经过处理的畦池中,用井水考验耐冷性能。他们采用不同的调控措施,从中筛选适宜北大荒的耐冷品种。同时,徐一戎采用调控手段,让分蘖期提早,让长穗期提前,错过低温段。这一措施很快成了寒地水稻栽培的常规措施。经过1000多个日以继夜的不懈努力,在试验田中,徐一戎使用合江19号品种,创造了直播水稻亩产千斤的纪录。 几十年来,他专注于寒地水稻的栽培技术研究,可谓痴迷。几十年来,他共积累了51本笔记、1282张卡片、251本摘录资料手册,完成科研专著14本,发表科技论文70余篇,总计2300多万字。先后主持研究了20多项科研课题,其中多项课题填补了省、国家乃至世界有关寒地水稻栽培技术领域上的空白。 心系稻农 徐一戎与稻农打了一辈子交道,已经与他们建立了无法割舍的感情。徐一戎是一位推广型的专家,他搞科研、写文章、写书不是为了出名、赚钱,而是要让广大稻农掌握实用有效的技术。他坚信,科研成果只有成为老百姓致富的灵丹,那才是最有价值的。50多年来,特别是到了退休年龄以后,徐一戎每年有三分之一以上的时间,最多时有200多天是在基层度过的,足迹踏遍了垦区87个水稻场及省内30多个市(县),累计行程8万多公里,相当于绕地球走了两圈,如果单把他走稻田池埂的路程加起来,相当于从黑龙江的漠河走到海南的三亚。徐一戎累计无偿为垦区内外的235个单位、3.5万多位稻农进行过340多次的水稻栽培技术讲座,还多次到新疆、内蒙古等地讲课。稻农们都说,在一百个吃大米饭的人里,可能有九十九个不知道徐一戎是谁,但一百个种水稻的,肯定会有九十九个认识徐一戎。 徐一戎办公室及家里的电话几乎就是稻农的科技咨询热线。生产季节,他天天都能接到稻农打来的电话,多数是来讨要给水稻治病的方子的,最多的时候,一天能接100多个电话。徐一戎家的电话经常在清晨4点多钟或者晚上10点以后响起。“这个时候打电话的人肯定是睡不着觉的人,人睡不着觉,心里面肯定有事。”徐一戎说,“越是这个时候打来的电话,越需要认真答复。农民种点稻子不容易啊!” 在稻农眼里,徐一戎就是一位和蔼可亲、平易近人的“老把式”。有一年春天,佳木斯市群英乡的一个稻农打来求助电话,试探性地问:“我能雇车把您老接来看看吗?”徐一戎说:“雇车那得花多少钱,路不算太远,我还是自己坐车去吧。”那位稻农说:“我们这里路上都是泥,小车走不了,我家里有台‘小四轮’坐着是不舒服,可走泥路是好手,您看……”徐一戎一口答应。在大风天的路上,徐一戎坐在农用拖拉机上颠簸了几十公里,赶到地头时,脸上、身上都是灰。下车后,他蹲下来,在水田里撩起点儿水冲了一下脸,就立即察看起秧苗的情况。他深入浅出地讲,稻农聚精会神地听。听讲的稻农越聚越多,有不知情的人问:“这老把式是哪儿请来的?知道的可真多啊!” 目前垦区寒地水稻生产实现了翻天覆地的沧桑巨变,彻底打破了麦豆一统天下的种植业格局。水稻种植面积由1949年的4.65万亩发展到目前的1600多万亩;水稻单产由81公斤提高到近600公斤。1988年以来,仅黑龙江垦区累计推广应用徐一戎的科研成果面积就达1.5亿亩,累计增产粮食600多亿斤。 全心奉献 徐一戎的生命已经融入了水稻事业之中,对金钱和享受从无过求,他于1989年到年龄一退休,科学院就返聘了他,每月聘金50元,后来又增到60元,这样算来,每月开1700多元,还没有没退休时得到的薪水多。有的县城,有的农场说要以5万元年薪聘他,有的开到了17万,他都丝豪没有动心。1997年以来,仅不要的讲课费和不报的出差补助就达30余万元。在他家简易的居室里,摆放的还是他结婚时的旧家具。一支只有七角钱的圆珠笔,一个获奖时的提包,他使用了30多年。他曾深有感慨地说,搞农业科研不容易,农民种地更不容易,粒粒皆辛苦呀,我们国家、我们垦区都不富强,还需要艰苦奋斗,厉行节约。2008年8月8日,徐一戎作出了一件惊人之举。他把省吃俭用的全部积蓄和各种奖金共100万元,捐赠给农垦科学院。为了凑够100万元,老人还特意等领完当月工资。为了弘扬徐一戎的奉献精神,当年10月,省农垦总局党委决定,农垦总局和农垦科学院各出资200万元,连同徐一戎捐赠的100万元,设立徐一戎水稻科研基金共500万元,用以支持垦区的水稻科研事业。 徐一戎的付出得到了各级政府和社会的高度评价。仅2009年以来,先后获得黑龙江省省经济风云任务特别奖、黑龙江省农业科技功勋奖、黑龙江省农垦总局科技发展突出贡献奖、全国粮食生产突出贡献农业科技人员,并在今年荣获第四届中华农业英才奖。不过,对这些看得很淡。徐一戎表示,今年我八十八岁了。“八十八啊,就是中国字中大米的“米”字,我和水稻大米打了一辈子交道,我还想为水稻事业再贡献点儿余热,哪怕多教会农民一点儿技术,多帮助农民解决一点儿问题,就是我最大的收获!”
徐一戎(右三)给水稻种植户现场 徐一戎在田间仔细观察水稻生产状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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