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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玉芳与56个孤残儿女的故事

www.sjnmw.com   来源:网络资源  已有 2018 人次浏览  

核心提示:陈玉芳,汉族,56岁,中共党员,中专学历,临猗县临晋镇代村妇代会主任兼博达学校校长从1990年起,她收养孤残儿童59名,为其中15名安排就业,资助25名自主创业,如今身边尚有17人。她的事迹已编成戏剧巡演,以她为原形的电影、30集电视剧正在筹拍。办校期间,她不顾经济窘迫,共为530名贫困学生减免学费一百多万元,参加为汶川地震捐款等公益事业共捐款50多万元,被评为“山西省公益事业功臣”。受金融危机影响,她借以养校的服装厂效益下滑,但她仍让3个孤儿上了重点高中,没有放弃一个孤残儿童,被誉为最美的党员妈妈。她被授予运城市十大女杰、省五一劳动奖章、省优秀共产党员等称号。2012年获感动山西十大人物奖、运城市新时期最可爱的人称号。(原文转载自:http://www.sxfnw.org.cn/content.aspx?id=354)
        有一种爱,让她难以拒绝

  “妈,别管了吧!”

  “那娃们咋办?”

  “都送走吧,总有去处。”

  “一块生活这么多年了,见天见,舍不得啊!”

  “谁心也不是石头做的,可咱们现在拿啥管啊?那么多债!”

  “再想办法吧,娃们好不容易有了个家,不能说散就散。”

  “还能有啥办法,您下顿饭钱在哪儿呢?又去借?”

  “你小声点,别说了,娃们快过来看电视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天刚擦黑,临猗县博达学校东南角一间小屋里,隐隐传来一阵争吵声。争吵的,是博达学校的董事长陈玉芳和她的女儿陈娜。她们争执的核心是一群娃。

    这群娃一共有15个,最小的8岁,最大的18岁,都是陈玉芳收养的孤残、单亲家庭儿童。这还只是她照管的众多孤儿中的一小部分。先前,已经有41个这样的孩子从这里走出去,念书成人、结婚生子,有了自己的幸福。

    一个农村女人家咋收了这么多孤苦伶仃的娃?咋养呢?这争吵又是咋回事?    

    时间倒回至1989年。那年陈玉芳32岁,凭着一手好裁缝手艺,在村里办起缝纫班,生意做得格外红火。为开眼界,她还专程去北京拜师求艺。学习期间,因心灵手巧,活做得漂亮,陈玉芳被中央二台“青年之路”栏目组相中,做了一期节目,上了电视。

    谁承想,这次露面竟将一个远在东北的残疾小伙,引到了她跟前。更没想到,从此陈玉芳便与孤残儿童这一特殊群体结下了不解之缘。

    小伙名叫艾厚庭,当时14岁,辽宁省凤城县人,在电视上看到陈玉芳的报道后,就不远千里来到临猗想跟她学习裁缝技术。见到艾厚庭,陈玉芳蒙了。   

    “黑干黑干一娃,瘦瘦的,半蹲着,两只手当胸拄着一根木棍,走路一跳一跳的。”把娃领进屋,她犯难了:“不收,娃大老远来了,一个残疾人想自立,不容易;收,他连站都站不直,咋学手艺?”   

“不管咋,得先看病。”有了主意,她开始和丈夫到处打听治小儿麻痹症的医院。很快就有一家医院回复说能治,手术费4000元,但也不能保证完全治好。当时,4000元相当于陈玉芳一年的收入。她一宿没合眼:“为一个陌生娃,值得吗?别人会咋想?”

天亮时,陈玉芳给艾厚庭家打了个电话,把娃领进医院。手术动的是骨头,得吃点好的补营养。早上一个鸡蛋,中午一个肉夹馍,每天专供艾厚庭。她的3个孩子,眼巴巴瞅着那一小罐炖肉,不敢动。一次,才5岁的小儿子终于忍不住了,哭着嚷着也要吃肉。她火了:“咋这么不懂事,不看你叔病着嘛。”时隔多年,再忆起那一幕,陈玉芳流了泪:“那会不觉得咋,现在很内疚,孩子还那么小。”    

    在陈玉芳夫妻俩的悉心照料下,艾厚庭先后动了3次手术,经过1年零3个月,总算治好了。扔掉拐杖跟常人一样直立迈步行走那天,一直管陈玉芳叫“大姐”的艾厚庭跪在地上,用尽全力哭着喊了声:“妈!”陈玉芳和艾厚庭抱头痛哭。

   “他说做梦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站起来,我们就是他的再生父母。”陈玉芳眼圈又红了。自己有两个儿子,陈玉芳便唤他“三儿”,现在说起,老两口也是一口一个“我三儿”。1995年,三儿回老家开了家服装店,靠当初在“大姐”、“妈妈”那里学的裁剪手艺营生。

    每当有人问陈玉芳为什么要这么做时,她总是那句:“没啥理由,我就是看娃太‘恓惶’,不忍心让他们流落街头被别人看不起。”

   “恓惶”是河东方言,意为“可怜”。正是看不得这些娃“恓惶”,陈玉芳开始了她20多年的收养孤残儿童之路。  

    三儿走后,三女来了,小梗来了……听说陈玉芳收养孤残儿童,送进家门的恓惶娃越来越多。陈玉芳从没有拒绝过,也没把任何一个娃当外人。“一开始看娃恓惶的,不能不管,慢慢处的时间长了,都有了感情,舍不得他们走。”就这样,来来走走她身边总有那么十来个可怜娃。    

    随着服装生意越做越好,陈玉芳又是办厂子,又是办服装艺术学校,企业规模也一再扩大,一年能进账十四五万元。2002年,她建起了民办寄宿制学校“博达学校”。这是一所集小学、初中、职业教育、特殊教育于一体的全日制封闭式学校。有了学校,陈玉芳的“娃儿们”就可以和正常孩子一样学习、生活了。孤残儿童在学校里的吃住、学习费用,陈玉芳全兜着。

    2009年,受金融危机影响,服装厂受到重创,不景气了。学校经营也出现了亏空。一夜间,陈玉芳从创业女星,成了落难校董,负债263万元。

    此时,陈玉芳才留意了一下娃儿们的花销,一人一年5000多元,十多个算下来就不是小数目。有人劝她,丢了孤儿,减轻负担。她始终没吭气。

    家人见她苦苦撑着,心疼不已,也开始跟她提这回事,便有了开头她与女儿那番争执。“说没动摇过,那是骗人,可娃们能去哪?再回社会上晃荡?不行啊!”陈玉芳说。

    到2011年5月,陈玉芳已经开始借钱度日,但身边的孤残儿童一个也没少。这时,又有一封信落到了陈玉芳的办公桌上。写信的是芮城县陌南镇一位老人,他儿子出意外身亡,儿媳妇跑了,家里只剩下他跟小孙女两个。老人说,现在生活还勉强过得去,可孙女一大就要上学,他是肯定负担不起了,想问问陈玉芳到时是否能收下孙女。

    “我们都以为妈不会收了,她已经那么难了。”大儿媳妇侯冰娜说,“没想到,她很快给老人回了信,说孩子一到上学年龄就直接送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要是拒绝了,我会一辈子心里放不下。”陈玉芳说。

 
  有一种情,让她不顾一切

    女儿常常心疼又无奈地抱怨陈玉芳:“你就和这些孤儿娃们亲!”陈玉芳总是说:“娃们打小受症了,好不容易有个家,不能再受委屈。”她确实对孤儿们亲,赵春萌就是个例子。

春萌今年18岁,是现在仍留在陈玉芳身边的娃里年龄最大的,过了暑假就上高三了。小春萌1岁多父母就离了婚,妈妈改嫁后再没回来瞧过她。5岁时,爸爸说要去煤窑上干活,一走再没了音信。在小春萌的记忆里,爸妈只是个模糊的符号。一贫如洗的家里,只剩下年迈的爷爷奶奶。爷爷患有高血压,奶奶腿脚不好,还有眼疾。春萌的童年印象中,家里总是黑乎乎的,饭桌上永远只有白菜、萝卜和馒头,过年也一样。上完小学眼看要升中学,爷爷开了口:“家里供不起,别上了,找个厂子打工吧。”一向乖巧的春萌含着泪拧了筋:“不!”爷爷没办法,托人打听到了博达学校。陈玉芳一听情况,没见娃先落了泪。2006年9月新生开学,赵春萌坐在了初一的教室里。起初春萌并不知道自己被陈玉芳收养,只以为是好心人资助她上学。有时陈玉芳跟她说话,她也不多理睬,塞给她好吃的,也不要。

直到第二年开春——正月十六开学那天,春萌在校门对面下了公交车,提着大包小包往学校跑。只听见一声刹车伴着一声尖叫,小春萌被一辆货车撞倒在路边。她挣扎着要起,却发现左腿渗出血来,疼得钻心。一听春萌出了车祸,陈玉芳夫妇火急火燎跑了出来,忙把娃往医院送。一拍片子,左腿3处骨折,需要马上手术。陈玉芳吩咐大儿子去办住院手续,自己陪着春萌继续做检查。她见春萌疼得直咬嘴唇,就伸了一根手指头到她嘴边:“你实在疼得厉害,就咬我的手吧。”春萌愣了。手术做完已是深夜,陈玉芳一刻也没离开过手术室外的椅子。麻醉一散,春萌开始觉得疼了,忍不住时,她真咬了陈玉芳的手。看娃难受,陈玉芳也心疼,娃一哭,她也跟着哭。  

    那段时间学校刚开学,正是忙的时候,陈玉芳不能老来医院。她就安排由儿子、儿媳照顾春萌。每天下午她和丈夫骑着摩托车过来看看。每次来,食盒里不是排骨就是鱼,啥有营养带啥。“她和伯一来,我就觉得憨幸福憨幸福”。等待陈玉芳的到来,渐渐成了春萌一天中最大的期盼。   

    一天,眼看到下午了,天开始下大雨。“我就盯着门看,特希望他们来,等了好久不见人,觉得他们肯定不来了。”就在春萌已不抱啥希望时,湿漉漉的陈玉芳和丈夫推开了病房的门。“来晚了,饿了吧?”没来得及擦一把,陈玉芳就赶紧给春萌弄吃的。看着和自己非亲非故的董事长整天为自己这样忙前忙后,春萌哇一声哭了。出院以后,春萌暂时不能行动,为方便照顾,陈玉芳让她睡在自己屋里。晚上,陈玉芳怕她难受,一会儿起身看看腿,一会儿又摸摸头。从小没享受过母爱的春萌,抱着陈玉芳放声大哭。“小时候,别的孩子病了,都有家人陪着,还买好吃的。我病了爷爷总是给我输上液就去干活了。后来再病我都不愿给家里人说,就死命扛。”春萌哽咽着,那次车祸竟让她第一次体味到“生病的幸福”。    

    春萌上高中了,陈玉芳的企业也陷入了困境。每次上学走时,春萌要带200元花费。有几次,陈玉芳让春萌先去学校,第二天她叫丈夫把钱送去。“我心里也犯过嘀咕,为啥不当天给我,还让伯伯多跑一趟。”直到这次采访,春萌才知道原委,“她身上根本没钱,都是随后借了给我的。”

    小春萌曾经发过誓,除了亲生父母,不会喊任何人爸妈!而在她写给陈玉芳的贺卡上,却清楚地写着:“请允许我叫您一声妈妈!”

    陈玉芳对她的孤儿娃,都和春萌一个样。    

    高逢源打小也没妈,是个苦娃娃。一次,他在学校挨了批,一时想不开,就赌气跑到马路上让车撞,谁也劝不下。当时,陈玉芳正在运城给学校批发蔬菜,接到电话赶紧往回赶。    

    在路边的棉花地里,陈玉芳劝了逢源一下午,一次次把他往怀里拉。性格偏激的逢源对她又踢又打,弄得陈玉芳满身是泥。折腾累了,陈玉芳把孩子揽在怀里哭着说:“娃啊,你说你从小没见过妈,我养了你7年,你要是死了,就不心疼我吗?那我跟你去死!”逢源愣了愣,扑进陈玉芳怀里失声痛哭。

    她是在用心、用命,不顾一切地对这群孤儿娃们好。

    前不久,春萌陪着陈玉芳去给孩子们买鞋。“她在商场里一家一家看,一双一双比较,谁穿几号鞋,谁要带网的,谁要凉鞋都记得很清楚。”春萌说。

    一下子要买十几双鞋,店老板很惊奇:“你咋买这么多?”“我娃多啊!”老板不死心:“你真生了这么多娃?”“嗯,这还有假?”    
    有一种怨,让她柔肠百转

   
    老陈把妻子陈玉芳给打了!

    消息像长了翅膀的炸弹,很快在学校老师、门房师傅和村民间炸开了,甚至传到了县上。

    “不会吧,老陈是个老好人,为啥呀?”

    “还能为啥?肯定是孤儿娃又闯祸了!”  

    2010年元旦假期第一天,老陈一早就开车拉着陈玉芳和几个孤儿,挨村去给娃们办低保。这些孩子没了爸妈,总还有个姑呀、舅呀的亲戚在。陈玉芳心想,过节了,娃已经送上了门,亲戚们总该留娃住上几天。结果没想到,到谁家谁烦,甚至连门都不让进,恨不得陈玉芳马上把娃们带回学校去。“我们又不是把娃给买下了,本来应该是你们的责任,咋能这样呢?”老陈有些冒火。下午回到学校,眼看天快黑了,春萌还不见回来。以往一放假,春萌总会先回这边来住几天。老陈想起上周春萌去学校前,他嚷了娃两句,看来是生气了。“亲了一回,连句嚷都经不住,这就不理我了?”老陈觉得更憋屈。  

    转眼到了晚饭时间。陈玉芳做好饭,吆喝娃们关了电视出来吃饭。叫了一遍,娃们没动静;叫了两遍,还不见娃下楼;第三遍,陈玉芳连喊了好一阵子,仍是没人理会。老陈彻底火了。他二话没说,提起一桶泔水就倒进了饭锅。“别吃了,都别吃了!”看着辛辛苦苦做的饭就这么糟蹋了,陈玉芳也来了气:“你这是干啥呀?”

    “干啥?你看你养了一群啥娃?”老陈吼着就动了手。

    “左右开弓啪啪地打,他把我往右拨我就往右倒,往左拨我就往左倒,疯了似的,最后一把把我扔在了墙角。”陈玉芳说得很平淡,老陈在一旁也始终没吭声。这是结婚38年来,他俩第一次这么大打出手。 

    “他心里憋着委屈,得发泄,我知道,不怪他。”这些年,陈玉芳一直觉得挺对不起老陈。她做生意,老陈就看孩子照顾家;她收养孤儿娃,老陈跟着她一块操劳;她办学校,最脏最重的杂活全是老陈干。

    “大夏天捅下水道,大冬天包暖气管,都没吭过一句。”连门房老吉也为老陈打抱不平说,“身上短袖6块钱一件,一年四季穿布鞋,哪像个副董事长?”

    老陈发泄完,晚上看见妻子胳膊上的划痕又懊悔了,第二天该咋对娃们好,还咋好。

    陈玉芳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,提起亲骨肉,她一肚子心酸:“为这事,俩儿子都离过婚。”

    起初,是大儿媳家里人着了急:“这哪行,别人都是想法子往自家里揽钱,你这婆婆倒好,养这么多孤残娃,脚蹬手扒地往外踢腾光景,以后这日子还咋过呀?”大儿媳着了急,就把这话问到了陈玉芳跟前。  

   “娃们没个家,放到社会上,就都毁了呀。”看拧不过,大儿媳终是走了。她离开那天,陈玉芳抱着留下的小孙女,狠狠哭了一回。有一段时间,她甚至怀疑,这么做到底值不值?但转眼看见孤儿娃,啥想法也都散了。现在两个儿子都再婚了,媳妇也都很理解她。但在心里,她总觉得亏欠着他们的,觉得跟着她,孩子们受苦了。

    女儿陈娜在博达学校干了5年,曾是陈玉芳手下的得力干将。她的离开也是“情非得已”。2007年,陈娜的二女儿得了怪病,只要一晒太阳或者一被蚊子咬,身上就出满红疹子,脸浮肿。陈娜带着孩子西安、太原、北京满世界看病,也没见好。“一年至少要住两个月院,一住就得上万元花销。”而当时,陈娜的工资每个月只有500元。实在撑不住了,她只好从学校退出来,远去太原打工。  

    陈娜心里是有疙瘩的。“这些年给孩子治病花了十多万,我妈就给拿过1000块,平时她也没时间过来管娃。可不论是给三儿、春萌做手术,还是给其他孤儿看病,再多她也照单全出。”

    大外甥女雅婷对外婆也“很有意见”。有一回,陈娜拿新衣服给雅婷,说是外婆买的。小家伙撇撇嘴压根不相信:“不可能,她只跟那些孤儿娃们亲。”连大儿媳生孩子,陈玉芳没时间照管,都是雇的人。

    正月十五吃饺子,1000多个饺子,下一锅一会儿就没了。吃到最后盘里只剩两个,几个小孙子也都在,陈玉芳二话没说,把两个饺子都拨给了孤儿娃。这些,心直口快的陈娜都曾跟陈玉芳埋怨过。“她有时候不说话,就只流泪,她心里也不好过。”陈娜说。

    责备过、抱怨过、冲突过,但一家人跟陈玉芳撑了这么多年,也都理解她:“她又不是干啥坏事,就是那软心人,只要她想做,我们不管咋也都支持她。”  

这两年服装厂经营亏损,学校也入不敷出,欠了不少外债。大儿子就到大同煤矿打工还债。为给婆婆减轻负担,每逢周末,大儿媳都会把孤儿娃接回她家,挨个给洗头、洗澡,做好吃的。为保障娃们上大学,二儿子老早就跟陈玉芳立下军令状:“再难也要和妈一块供。”

    对这一家人,村里人给编了串顺口溜:“憨憨芳芳,嫁了个憨姐夫(丈夫),生了俩憨憨娃,娶了俩憨媳妇。”到底憨不憨,人心自有一杆秤。

    有一种屈,让她几乎放弃 
    
    
夜深人静时,陈玉芳常让老陈骑着摩托车带她去地里。只有在空旷的原野里放声哭喊,陈玉芳才能发泄她心中郁积的委屈和难过。  

    收养孤残儿童,陈玉芳顶了很大压力。孤残儿童不同于普通孩子,心理偏激、敏感,极其自尊,又特别自卑,甚至有些性格扭曲。这让陈玉芳很头疼。几乎每天,她都过得提心吊胆,因为这些娃随时都可能给她惹出事来。

   “董事长,凯德(化名)把逢源打得爬不起来了!”

    一听学生报告,陈玉芳脑子里“轰”的一声:“这怂娃又闯祸了!”

    火急火燎赶到学生宿舍,只见凯德被人拉着拦在门外,脸上挂着泪。宿舍里逢源半蜷着身子窝在地上,两只手撑着后腰,疼得直哭。  

    原来,凯德思念爷爷,就把爷爷的遗像挂在宿舍里每天看。同屋的几个孩子觉得害怕,就怂恿逢源给取下来。凯德回来一看爷爷的遗像没了,立马就恼了,听说是逢源摘的,二话没说抄起门后一根凳腿,照着逢源的后腰就是一棍。所幸旁人拦得及时,没让凯德再打第二棍。

    陈玉芳赶忙把逢源送到医院做检查,还好没事。刚松了一口气回到学校,老师们就堵进了她的办公室:“凯德打架不是一次两次了,这回事态比较严重,很多家长都知道了,纷纷打来电话,问学校咋处理。”

    咋处理?陈玉芳犯了难。处理轻了,难以服众,自家娃都管不好,以后还咋管其他孩子?处理重了,按校规,无疑要开除。可是开除了让凯德去哪儿啊?

    凯德小小就没了爹妈,15岁了,还没进过学校门,一直在村里给人放羊。村干部把他送来时,孩子的眼神里满是倔强、顽劣。陈玉芳知道,这娃注定不能让她省心。她呆呆地坐了一下午。“还是处理吧,不能因为一个凯德,坏了学校的规矩。”  

    开除大会开得异常严肃,许多学生家长也参加了。一脸不服的凯德还想闹,让老陈两个巴掌唬住了。两巴掌下去,疼在凯德脸上,却难受在陈玉芳心里。会后,凯德就被家长领回去了。许久以后大家才知道,那个“家长”其实就是陈玉芳的大儿媳。开会前,陈玉芳已经把凯德的后路安排好了。即便这样,凯德走时,都没再跟她说一句话。娃的眼里还藏着恨。

    不省心也就罢了,最让陈玉芳心痛的是,她一心扑在这些孤残儿身上,但他们不但不争气,而且有时全然不体恤她的辛苦,体谅她的苦心。

    今年5月份,陈玉芳当着十几个孩子的面发了一次脾气,狠哭了一回。  

    那天是周末,下午她和老陈要出去办事。怕娃们晚饭吃不好,走之前,老陈特地从镇上买了20块钱米皮。这在村里,也算是稀罕菜。临走时,陈玉芳还叮咛孩子们:“厨房还有鸡蛋,想吃了,你们自己弄。”

    晚上回来,天已经黑透了。“问吃了啥,娃们说炒鸡蛋。当时我还挺开心,捣蛋娃们会给自个弄吃的了,真不赖!”陈玉芳说。  

    第二天早上一进厨房,陈玉芳就皱了眉,锅碗瓢盆扔得哪儿都是,脏兮兮的也没洗。她边收拾边开始嚷:“吃了饭,咋都不懂刷碗呢?面皮盆也没洗吧,天这么热还扣着,不怕发臭了呀。”一把揭开盆,陈玉芳愣了。半盆面皮一根没动,泡了一夜都馊了。她一下来了气:“好好的东西就这么糟蹋?”想到自己在外头跑一天都舍不得吃,陈玉芳有些委屈,但更多的是心痛:“这就是咱教育下的娃?真失败啊!”她瘫坐在台阶上,在这些不懂事的娃们面前伤心地哭了起来。  

    还有更让陈玉芳闹心的。青春期的娃,难免会对异性产生懵懂的感情。“以后你们学好了本事,能给人家女子依靠,自然有人愿意跟你,千万别着急着恋爱,这个年纪学习第一。”她和多数家长一样,经常语重心长地给娃讲道理。

    但没想到,还是有家长找上门来了:“你管管你家小杰(化名),自己不学别耽搁我女子,初三了正是紧要时候,万一考不上好高中,谁负责啊?”

    看对方来势汹汹,陈玉芳心想,小杰又惹事了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小杰为了追姑娘,竟追到人家家里去了,闹得满村风雨。  

    陈玉芳叫来小杰,好话说了一箩筐,小杰只抿嘴站着,一声不吭。“一点办法都没有,毕竟不是自己生的娃,打不得、骂不得,好言好语又说不下。”陈玉芳说,教育这些孤残儿已经成了她的一块心病。  

    跟着这些孩子,不光受累,还受人白眼。一次,亲戚家娶媳妇,想着娃们平时也吃不上啥好的,陈玉芳就一并带了去。结果吃饭时候,竟没有一个亲戚愿意跟她坐一桌,还指指点点、风言风语。

    回来后,陈玉芳哭了一晚上:“这些娃就那么遭人嫌?我做的是好事呀,在别人眼里却成了笑话。”

    还有人冷嘲热讽地问:“你养这些孤残娃,政府给了多少补贴?挣了不少吧?”陈玉芳一肚子火,没处发泄。

    让陈玉芳动摇最大的,是去年实施的校安工程。根据上级要求,博达学校的校舍需要加固。可她却因服装厂生意不景气拿不出一分钱。有那么一个月,她愁得夜夜失眠,甚至一度想到死。

  “撒手走了一了百了,啥也不用管了。”可白天一见到孤儿娃们,陈玉芳就又发了愣,“我要走了,他们咋办啊?”纠结着,又坚持了下来。

  今年5月,陈玉芳因喉痉挛被送进医院紧急输氧,这是她的老毛病了。医生说,是压力太大导致的,再不注意,说不定命都要搁在这病上。

  可这肩头的重担,她哪里放得下?委屈再多,她也不忍丢下这些恓惶娃!
   
    有一种德,让她殚精瘁力

    “等娃们都成家立业了,我就70岁了。”陈玉芳说的,是现在尚留在她身边的这15个孤残娃。

    凡是走进陈家门的孩子,她不只管吃、管住、管教育、管做人,还要一直管到成家立业才放心。她总说:“成了家,女娃们有了依靠,男娃们收住了心,才能安稳过日子。”这是一个母亲最普通的心愿,于陈玉芳,却成就了一段最不平凡的母爱。

    朱锋(化名)是陈玉芳收养的56个孤残“儿女”中,唯一进入政府机关工作、目前“最有出息”的一个。提及给他安排工作,许多人对陈玉芳竖起大拇指。

1999年,朱锋与陈玉芳的二儿子陈志同时从三门峡中专毕业。当时,由于种种原因,只有一个公职名额。手心手背都是肉,总要有所取舍。陈玉芳私下做通陈志的思想工作,把机会让给朱锋。而陈志自己,一直等到2002年,才重新找下工作。

    按理说,有了正式工作,陈玉芳大可以放心不管了。但因朱锋刚上班还在实习期,尚没有工资,陈玉芳和老陈每周都要去镇上看他一次,每次去还要给他留上两三百元生活费。为这,陈志还和他爸红过脸。  

    那天,家里缝衣服少了一样线,老陈叫陈志去买。碰巧陈志身上没带钱,老陈摸了半天也就只给了儿子5毛钱。那时,20多岁的陈志已为人父,看着手上皱巴巴的5毛钱,当下就来了气:“每次给朱锋都是几百几百的,咋给我就这么舍不得呢?”在朱锋的事上,也有旁人说道过陈玉芳:“管吃住你已经尽了心,陈志可是亲儿子,你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啊!”但在陈玉芳看来,正因为朱锋不是亲生的,才更应该先紧着他,不能让他受委屈。朱锋结婚,陈玉芳硬是给准备了当时流行的四大件。朱锋孩子过满月,她做奶奶的又是小衣、小袄、小车子样样备齐,比有了亲孙子还上心。  

    陈玉芳养的孤残儿,并不是个个都能像朱锋一样精明能干,给她长脸。大多数因为智力或身体的缺陷难成气候。这些娃更让陈玉芳费尽了心。每次给孤残娃安排上学或就业,陈玉芳都用心良苦。

    拿凯德来说,15岁才上了一年级,最终书也没读成个样。眼看就20岁的小伙子了,陈玉芳想着得给娃谋个出路。为这事,她和老陈好几夜没合眼。“去纺织厂吧,那边女娃娃多,方便谈对象,好让他成个家。”两人一合计,就这么把凯德送进了纺织厂。谁料想,这凯德也忒不争气,恋爱没谈成,倒因三天两头惹是生非在厂里待不下去。于是,老两口又张罗着送凯德去当兵。“部队管得严,能收收这小子的野性子。”然而,因体检没通过,凯德也没去成部队。直到去年,陈玉芳才设法把他送到北京,安排在一家工厂上班,一个月挣3000多元。  

    陈玉芳清楚,依她现在的境况,想给凯德办个婚礼,根本拿不出钱来,结婚用钱,还得靠娃自己挣。知道凯德是个攒不住钱的主儿,她想了个辙:“你每月的工资,都在我这儿存一部分,我也不花你的,等你娶媳妇时,一把还给你。人家女娃知道你有积蓄也放心。”谁家妈操的不是这样的心?  

    用女儿陈娜的话来说,陈玉芳不只是在养活这些孩子,而是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,改变他们的人生。“如果不是妈,凯德可能一辈子就憨憨地窝在那个村子里了,更不要谈工作、结婚。”陈娜说。

    这也是多年来,陈玉芳始终不肯放弃这些娃的一个原因。县上也有人说,如果把这些孩子放入社会任其自然发展,其后果要么荒废一辈子,要么很可能误入歧途。  

    陈玉芳觉得,既然收下了这些苦命娃,就要负责到底。“他们打小经历就苦,没依没靠,未来的路,也比别的孩子更难走,门户都得自个儿撑,不扶上正道不安心啊。”陈玉芳说。  

    有一年,深圳逢蓬科技公司得知她的事迹后,表示可以给两三个孤儿安置工作。她一接到信,就亲自带着郝作锋,坐30多个小时的火车千里迢迢赶去了。接待的人都动了容:“孩子都20多岁了,完全可以自己出门,您咋还陪着来了?”陈玉芳说:“亲自把娃交到你们手里,我才放心。”  

    陈玉芳一直有一个心愿。自个儿的孩子学历都不高,她希望收养的这些孤儿娃们有人能考上大学。明年春萌和小杰就要参加高考了,每次他们一回家,她总问个不停。“其实娃学的我也不懂,就是忍不住,图个心安吧。”陈玉芳说。  

    对特教班的那些残疾孩子,陈玉芳也没歇心。“至少得让娃掌握一门手艺,能养活自己。”看这些年市场上装饰品卖得挺红火,正好自家又有服装厂,她已经开始张罗着找人设计图案。明年是龙年,就先从龙饰品学起。

    可怜天下父母心呐! 
   
    有一种义,让她坚守至今

    正采访陈玉芳时,她的手机“滴”一声收到一条信息。她眼睛不好,便央记者帮她看看。是一则房产广告,听记者念完,她笑了:“别说1平方米3000元,就是300元,我也买不起呀!”  

    上世纪90年代初,陈玉芳是临猗西半县较早做服装生意的企业家,又是服装厂,又是服装艺术学校,而且都办得有声有色。这一片,也数她摊场最大,每年15万元的收入,在当时,着实令人羡慕。现在,她背着263万元的外债,每天不得不借钱度日。  

    2002年,陈玉芳的博达学校建成,占地40亩,建筑面积12960平方米。可她堂堂一个董事长,连同儿女,却连一套单元房也没有。大儿子在服装厂安了家,二儿子一家和她一起住在学校里。  

    陈玉芳的办公室带卧室,在学校东南角上,统共不足30平方米。除了墙上几幅她和孩子们的合影是新的,其他一切家具都可以一言以蔽之——“旧”:办公桌和书柜,是多年前置办的;一张沙发,还是当初给学校老师配备时退下来的,四条腿垫上砖,套了个干净的沙发套,接待客人时算是有个坐的地儿。里屋是卧室,除了一张床、一个小衣柜,就剩下一台17寸的老式电视机。天热时,仅有的一台小电扇里外搬着用。  

    陈玉芳原先在村里也有一座老宅院。建学校盖职工宿舍时,手头钱不够,加之老房子本身地基不太稳,她和老陈一合计,索性把老院的房子拆了,椽和瓦用在了职工宿舍上。至此,学校就彻底成了陈玉芳的家。二儿子结婚,只好把隔壁一间房当洞房用。对此,老陈倒很乐观:“学校这么多房子,我一个月搬一次家,一年也住不完,谁可有我阔呀!”  

    陈玉芳和老陈是白手起家,知道挣钱的难处,也一向节俭。光景从当初的富户,过成现在的一团乱麻,也可谓祸不单行。服装厂受经济危机影响,只能勉强维持;民营学校这两年也不景气。物价上涨,身边这群孤残娃的开支,都成了大问题。老陈悄悄告诉记者,从今年5月份开始,他们一大家子已经纯粹靠借钱过日子了。  

    7月14日,陈玉芳摸遍所有口袋,只剩下3元钱。她想起家里一张旧卡上还有50元钱,就打发老陈到镇上取出来使。可老陈出门总不能一分钱不带吧,最后,陈玉芳还是跟小孙女说了半天好话,才从娃手里拿了两元钱,凑够5元,塞给了老陈。取钱回来,老陈又把学校一些烂纸箱收拾收拾,卖了40多元,这才够了当天的饭钱。  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老陈又出去借钱了,他也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。从2009年陷入困境后,借钱几乎成了夫妻俩的一项常规工作、主要工作甚至是紧迫工作。老师发不上工资,他们得去借;邻里人情世故,他们得去借;现在连一日三顿饭钱他们也得去借了。借钱的对象也是五花八门。老朋友、村里乡亲,甚至连门房大爷都没“放过”。老陈当天借回了2000元,待到第三天,手上又只剩下了400元。“小杰鞋烂了得新买一双,车不合适了得修一下,感觉哪儿都得花钱。”老陈无奈地笑着说。这次危机,因学校经费下拨得以暂时缓解。但6.8万元的经费,单还贷款利息,就没了6.2万元。用不了多久,他们又得重新陷入危机。

    今年,根据上级安排,陈玉芳的博达学校只剩下小学部了,以前在这儿上初中、高中的孤残儿童,现在都得去外头念书。记者采访时,她正忙着给这些孩子拆洗被褥、置办东西。这些孩子以前吃喝用都在身边,花费看不出来。现在要出去,一个人一月最少得150元钱,十多个人算下来就是一两千元。提及此,陈玉芳沉默了一会儿,抬头说:“再想办法吧,他们能上到哪儿我就供到哪儿,越高越好,别操心钱。”其实,如果不是这些孤残儿童,她或许可以腾出精力,去好好经营服装厂,生活得美满富足。如果不是这些恓惶娃,她也不用承受那么大的心理压力,喉痉挛一犯再犯。

    “是什么样的力量,让您如此义无反顾地坚持了这么多年?”记者问陈玉芳。“我的身世吧,我的养母很善良。”她轻描淡写地说。  

      原来,陈玉芳也不是亲生父母带大的。当年,因家里孩子多,她刚出满月,就被亲生父母送给了养母抚养。养母是个善心人,却偏偏命苦。陈玉芳6岁时,养母已迫不得已改嫁了3次。小小的玉芳,也就随着养母连走了3家。

    “每到一家,不管对方怎样,养母都尽力给人家照管孩子,操持家务,即使被赶出来,也没一句怨言。”陈玉芳说,是养母点燃了她心里最初的爱和善良。

    多年后,她用朴实而伟大的行动,证实并延续了这份爱和善良。虽然她后来有了完整的家庭,但打小颠沛流离的生活,让她深知没有家的滋味,深知缺少爱的煎熬。而今,陈玉芳更能体会孤儿娃们的心酸。  

    除了企业家、学校的董事长外,陈玉芳还有别的身份,是临猗县临晋镇代村行政村的妇代会主任、中代村居民组组长,拥有24年党龄的老党员。前些年,服装厂生意好时,她还多次贴钱给村里修文化广场、修路,干了不少实事,赢得了很好的口碑。

    “您收养这些孤残儿童,跟您是个党员有关系吗?” 记者如此问时,陈玉芳笑了笑:“要说我思想境界有多高,当初也没想那么多,只是不管干啥事,总觉得自己是个干部,就该跟别人不一样,得做个好表率。”她的答案比记者预想的还简洁、还质朴。  

    提及此,和她相识多年的临猗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杨建民说:“她很实在,总不愿别人给她戴高帽。但养这些孤残娃,数十年如一日的无私奉献,却实实在在是一个标准党员的作风。”

    看她日子现在过得如此窘迫,记者问:“如果有人再把孤残娃送来,您还会收吗?”

    “会的。”她回答得很平淡,“总不能看娃再流浪吧。”  ……

    夜幕降临,在陈玉芳卧室的小床上,十多个孩子挤在她和老陈身边,嘻嘻哈哈看电视。陈玉芳摸摸这个,看看那个,微微笑着,享受一个平凡母亲最不平凡的幸福……

   (
解世忠  张宏展  周娅琴

 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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